飒飒秋声满长安

男儿到死心如铁

从头越(18-见微)

刘、关、张、赵、诸葛亮五人重生,统一天下。

三国演义设定,参照历史,尽量带逻辑爽。

无腐向cp。

本章有亮英~本章有亮英~本章有亮英~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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诸葛亮和田丰一起出去了,余下几人仍跪在原地不敢动。简雍见大家都不说话,清了清嗓子试探道:“主公若没有别的事,我们就告退了?”

刘备不耐烦地挥挥手,几人如蒙大赦,唯恐再刺激到刘备,屏息退了出来。出了左将军府门,几人不约而同地停了步子,互相看看,简雍先开口道:“今日究竟何事,诸公可知道么?雍听得糊里糊涂,主公和军师方才说,刘景升为子嗣计,将荆州托付于主公,蔡瑁等人亦踊跃促成,因此主公要往襄阳去接掌荆州了?可是此意?”

沮授道:“授也不知,似乎是此意。看来此次刘景升请主公去襄阳,乃为当面托付荆州。军师和元皓兄谋取荆州之策,谋的也是此事。主公见刘景升如此,又见蔡瑁等人反应不似往常,起了疑心,因而质问军师。”

几人都道有理,徐庶也道:“前次庶与军师去襄阳,蔡瑁等人确是十分热络。提起主公,更是殷勤有加。”

“唉,元直有所不知。建安七年主公去过襄阳,蔡瑁等人对主公敌意颇重,主公对他们亦是十分鄙薄,彼此视同寇仇。如今见其殷勤有加,难怪生疑。”简雍解释道。

“主公说军师与蔡瑁之间有什么密谋,是真的吗?”沮授问道。

几人面面相觑,都道不知,简雍笑道:“方才主公审问这许久,公与兄犹嫌不够,还要再审。莫说我们不知,以雍看来,元皓兄也是真的不知。实情究竟如何,恐怕只有军师自己知道。——或者子瑜知道些什么?”

诸葛瑾叹道:“瑾若知道,怎会让他这样胡作非为。实是从未听闻过此事。”

徐庶却道:“看方才情形,如果真有此事,军师为了回护我们,不会坚持不认。想来是主公盛怒之下不辨是非,冤枉了军师。”

“元直说得有理,授也不信军师会行此事。”沮授又向徐庶道:“元直今日实在不该搅进来。此事与你本无干系,幸而元皓兄及时站出来救了你,否则你怕是也会牵连进去。”

“是,庶也十分后悔。”徐庶叹了一声。“若不是为了救我,田公也无须承认同谋。是庶连累了他。”

“元直言重了,都是军师连累的。”简雍笑道,“军师自己做了欺主之事,倒让主公拿我们撒气。”

“宪和不要玩笑,军师也是为了主公基业着想。”沮授看了看诸葛瑾,忙道,“何况军师一人担下所有罪责,不愿多牵连一个人,你还要怪他?”

简雍笑称不敢,诸葛瑾长叹一声道:“宪和之言极是。唉,我这个弟弟……”

简雍低声道:“以雍看来,主公今日所说多半是气头上的话,当不得真。诸位请想,主公虽然收了军师印信,但并未明言免职,也没有下狱问罪,只是禁在府中,还听了军师求情,还了元皓兄印信。可见主公并不是真将军师视作叛逆,也不见得真要治军师什么罪。元皓兄就更不用说了。诸公请细想。”

沮授和徐庶连道有理,诸葛瑾也点点头。简雍又道:“军师他们不过是在府中偏院,没什么要紧。且让主公消消气,过了十天半月,待主公气平了,我们再去求情。军师既然冤枉,待主公气平后慢慢解释,主公想必听得进去。”

二人都点头称是,诸葛瑾感激道:“毕竟宪和公追随主公日久,最知主公心意。瑾方才心乱如麻,忧惶失措,多蒙诸公宽解。”

简雍笑道:“方才主公盛怒之下,却不曾疑到子瑜身上,又说看子瑜之面,不将军师下狱治罪。可见主公对子瑜信任非常,远胜我等。”说到这里故意叹道:“雍跟随主公近二十年,主公犹不能信;子瑜到豫州不过五年,主公却深信不疑,当真是雍所不能及。”

沮授也笑道:“正是,子瑜谦谦君子,非我等能及。”

诸葛瑾忙道不敢,众人又笑言宽慰他几句,各自回府不提。

 

左将军府偏院是诸葛亮治所,他平日皆在此处理事。一间正房用于理事,两间耳房放了满满的文书册籍,一间西厢房用于起卧,一间东厢房用于待客。诸葛亮和田丰被禁在此处,倒也都熟悉。几名亲兵虽然奉命拘禁二人,却是不敢为难,只在院外守着,任他们自便。诸葛亮熟门熟路地引田丰到自己房中来,一面斟茶,一面问道:“元皓公,亮回来之前,主公说了什么?又怎会牵连到元直身上?”

田丰将方才的话与诸葛亮讲了一遍,叹道:“我们几人之中唯有元直去过襄阳,他急于为你辩解,因此主公误会了。丰本想听你之言置身事外,可眼见元直被主公误以为同谋,实在不想连累他,因而只能承认。”

诸葛亮叹道:“阴差阳错,偏偏亮又不在,主公便迁怒到别人头上。连累了众位,都是亮的不是。”

田丰却道:“是我们违逆主公在先,难怪主公生气。这且不说,军师今日实在不该与主公置气。”

诸葛亮取纶巾重新束了发,听得此言,笑道:“亮已被免职,元皓公且勿再称军师。”

“主公只是收了军师印信,并未明言免职。倒是听军师此言,似乎颇有怨怼之意。”田丰笑道。

“亮焉敢。”

田丰见他负气,忍不住笑了起来。诸葛亮看他一眼:“元皓公为何发笑?”

“今日之事,真正无辜被牵连者,元直、子瑜几位皆不觉委屈,更不会因此心存怨怼;倒是军师,明明是自己犯了错,却还替别人与主公置气。”

诸葛亮也不禁笑了,举手一揖道:“诸公尽责守礼,可称坦荡君子,亮不能及。”

两人相视而笑,田丰又劝道:“主公平日对军师可谓是言听计从、心神无贰,正因有这份情谊在,骤然知道被你算计了,如同背叛,焉能不大怒。又不知我们背叛到何等地步,心中诸多猜想,更是怒上加怒。主公今日在气头上,口不择言,即使迁怒,也是人之常情,无可厚非。且莫说主公说的是气话,军师今日负气所言,亦大失应对之礼。”

“元皓公说的是。亮见主公迁怒于元直,甚而要将诸位一同处罚,一时气急,就失了礼数。怪亮年轻浮躁,主公待亮也一向宽容些,因而难免有些恃宠而骄。——家兄也时常因此责让于亮。”

田丰笑道:“子瑜沉稳端方,虽然年青,却有长者之风。”

两人正在说话,一个亲兵带着吉平进来:“军师、田府君,大夫来了。”

吉平看了诸葛亮额上的伤口,道:“伤口不深,不要紧。军师放心罢,少则十日、多则半月,伤口必能平复,连疤痕也不会留。”说罢,吉平为诸葛亮清洗了伤口,又上药包扎,再三嘱咐诸葛亮伤口不可沾水、每日须要清洗换药等事,才拎着药箱走了。

田丰笑道:“主公对军师当真是惠爱甚深,盛怒之下,仍惦念着为军师疗伤。”

“唉,其实今日主公说的都是气话。主公把我们关在这里,其意并不在惩责,只是不想让我们再插手荆州之事,恐怕我们再去谋害刘景升。”诸葛亮说着,自己也笑了起来。

“即是如此,军师还要和主公置气。”田丰笑道。

诸葛亮不禁笑道:“是,是亮恃宠而骄、不守臣节,这几日定然好好闭门思过。元皓兄不是来陪我,竟是来督责的了。”

二人说笑几句,诸葛亮拿起羽扇,起身道:“闲坐无聊,不如去后院库房随意看看。左将军府所有存档的册籍文书都在这里,闲来无事可以解闷。”

“这……是否不妥?”

“看看何妨。”诸葛亮笑道,“不许我们理事,难道还不许看么?”

 

蔡氏夫人从荆州牧府上回到家中,见女儿在自己的小书房里玩得不亦乐乎,还是有些担心:“英儿,你这次回来已在家里待了几个月,何时回汝南啊?即使不须侍奉舅姑,也要善事夫君,你总在娘家,成何体统。”

“娘回来了?”黄月英笑嘻嘻地过来挽了母亲的手,“孔明出去巡视了,现在不在汝南。他说女儿嫁得远,不能常常回来省视,趁这机会让女儿在娘家多住一段时日。”

“这是孔明体谅你。”蔡夫人欣慰地笑了笑,“他平时事多忙碌,你要好好操持内务,不要让他烦心。”

“好好,女儿知道。娘今日去看望姨母,姨母心情怎样了?”月英问道。

“看着倒是好些了。唉,只因你姨父一心要将荆州送与刘玄德,你姨母苦劝无用,整日以泪洗面。说来你姨父也太狠心,琮儿是他亲生骨肉,便是给了琦儿也在情理之中,偏偏要将荆州送与外人。难怪你姨母恼恨。上次见时,指着汝南不住口地大骂刘玄德,边骂边哭。唬得我只怕你姨母当真寻了短见。可怜琮儿还小,若没了母亲如何是好。”

“那今日可好些了?姨母还骂刘豫州么?”月英关切道。

“骂倒是骂,好在不哭了,只是恨骂不绝。也不似上次那样哭着要寻短见,反倒安慰我,让我不要担心。依我看来,想必是你姨父终于松口了。”

“姨父松口了?”月英想了想,疑道:“姨父不是早与舅舅议定了,还要召集荆州各府县官员到襄阳公布此事,怎会反悔?”

“这可不知。今日看你姨母心情比前些日子好了许多,又说已经有办法了,不日便见分晓。想来是你姨父回心转意了。”

月英皱起眉头,心中觉得有些不对,又笑问道:“这样大事,姨母能有什么办法?莫不是随口宽慰于娘,娘却信以为真。”

蔡夫人嗔道:“上次见时你姨母两只眼睛都哭肿了,说了几次还活着做什么,不如死了干净。今日气色看着好多了,见我来了,脸上还带了些笑。虽然仍是怨你姨父、骂那刘玄德,却不提寻死的话了,又再三说事有转机,让我放心。这难道还能有假?”

“这可奇了。姨父和舅舅定的大事,又与众人商议定了,姨母竟有回天之力?”月英笑道。

蔡夫人整理着带回来的礼物,随口说道:“你姨父和你舅舅也是一时糊涂了,当不得真。好好的基业,不留给亲儿子、亲外甥,哪有平白送给外人的道理。你姨母说了,不过这几日便见分晓,你放心罢。”

月英又细问几句,蔡夫人却也不知姐姐有什么办法,只笃定近几日便见分晓。月英愈加惊疑,转而向一直在旁边笑吟吟地听她们说话的父亲问道:“爹爹昨日在舅舅那里可听到什么消息吗?”

黄承彦笑道:“你舅舅一心等刘豫州来接任,哪有什么消息。”

“那其他人呢?昨日舅舅生辰,荆州诸位将军想必都去了?”月英追问道。

“大家皆是如此,并无异样。”

月英拧着眉沉思片刻,转身进了自己的小书房,抚平一片绢帛,尚在凝思,还未下笔,却见自己的侍婢进来道:“小姐,前次派去汝南送信的亲兵回来了,说姑爷廿三日从徐州回到汝南,被左将军免了官职,关在左将军府中。因此不敢耽搁,快马加鞭赶回来报信。”

月英一惊,忙命传进来,命那亲兵将汝南情形详细说一遍,又问道:“究竟是因为什么缘故?”

那亲兵叩头道:“似是因顶撞了主公,具体情形实在不知。”

月英冷静片刻,想起临行时孔明交待她的话,又问道:“那信呢?可送到了?”

“信……军师被关在主公府上,有主公亲兵看守,信也送不进去。”亲兵说着从怀中摸出未送出的信,奉与侍婢。

月英点点头,命他退下,又命侍婢先去收拾行装,准备回汝南。自己回到小书房,将今日母亲所言一字不差地照录下来,连同近几日的消息和自己的猜想,都匆匆写在信中。放下笔,抬头一看,只见父亲倚在门框上看着自己。

“爹爹……”

“英儿要回去了?”

“嗯,孔明出了事,我须得赶回汝南。”

“你回去了,襄阳这里若再出了什么事,谁向汝南通风报信?”

“爹爹……!”月英急道,“我……”

黄承彦叹道:“当初不想让你嫁到汝南,就是不想让你为人利用。谁知造化弄人,英儿到底还是成了孔明的细作。虽说女生外向,有从夫之义,但父母总有生养之恩,他不该让你这样算计你母亲。”

“爹爹这话错了。”月英正色道,“这世上自有公道二字。女儿向日不愿为汝南利用图谋荆州,是为公道二字;今日背叛母族、为孔明传递消息,亦是为了公道二字。”

“公道?”黄承彦嗤笑一声,“天地不仁,以万物为刍狗。不为尧存,不为桀亡,高才捷足者得之,还谈什么公道。”

“夫唯圣哲以茂行兮,苟得用此下土。天地无心,生民有命。天无公道,公道自在人心。”

黄承彦摇着头道:“孔明幼失怙恃,险些死在乱军之中;刘豫州历经困顿,年近四十方有一州之地;我家英儿自幼娇生惯养,不知人间疾苦。如今竟聚在一处奢谈生民之命,要为天下人谋一公道,真是咄咄怪事。”

月英站起身,仰头直视着父亲,认真地说:“我心匪席,不可卷也。孔明匪石,不可转也。”

黄承彦长叹一声。“孔明坑了自己不够,还要害你。早知如此,实不该让你嫁他。——回去时在家里留下几个人,若有什么变故,好派他们去汝南报信。”

“爹爹!”月英高兴地跳起来,搂着黄承彦的脖子撒娇道:“爹爹嘴上这样说,心里也是佩服孔明的,是不是?”

黄承彦拍了拍月英的头:“孔明让你打探什么消息,有什么交待?”

“爹爹顾左右而言他——孔明想要什么消息,爹爹怎会不知道?何须女儿多说。”月英笑道,“爹爹,事不宜迟,我这就走了。”

“回汝南路远,今日已经不早,何必急在这一时,明日天明再上路罢。”黄承彦道。

月英摇摇头:“不是回汝南,我要先换一身男装去新野。我骑马去,今晚就能到。”

“去新野?”

“孔明说过,若有什么急事,可以去新野找赵云将军。姨母说已有办法,只在这几日便见分晓,言之凿凿,又不知是何办法,在这当口宁可多心些。我若坐车回汝南,行程再快也要三四日,恐怕来不及。我欲请赵将军连夜快马赶回汝南,设法将此信送到孔明手上,让他决断。”

月英一边说着,一边将信封好,向黄承彦行了一礼,自去更衣。黄承彦看着女儿匆匆的背影,叹了一声,又不禁笑了起来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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观察入微、当机立断,黄月英人生高光时刻,撒花纪念~

别人写文苏诸葛亮,我写文苏黄月英~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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